林默沈默，如果眼前這個黑袍老人說的一切屬實。

那麽自己的師傅確實實在是令人難以評價。

“轟！”

另一邊，那個黑色羊裘老人整個人倒飛而出，重重地砸進了教堂上方的壁畫中。

然後那處壁畫猛地炸裂，一個漆黑的人影爆射而出，回到地上。

“屠夫？”黑色羊裘老人稍稍平覆了下氣息，就看見了抓著林默的屠夫，眉頭微皺。

“別緊張，師哥。我還不想對你這寶貝徒弟動手，我只簡單告訴了下他關於你的過去。”屠夫裂開一排層次不齊的牙齒，冷笑道。

聞言，黑色羊裘老人眼神有些覆雜地看向林默。

看見自己師傅的眼神，林默心中異動，不禁開口問道，“師傅...你真的殺了那些人嗎？”

“我這輩子殺的人太多了，你說的是那些？”黑色羊裘老人淡淡回道。

林默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黑袍老人，然後猶豫道，“那個院子裏的人。”

“......沒錯，我的路本就是如此。”黑色羊裘老人點頭，然後體內真氣提起，再度身形一閃，沖著教皇所在的地方沖去。

“不愧是師哥你啊，對自己所做的事從來沒有絲毫的悔過！”得到答覆，屠夫心中莫名有些失落，然後隨之而來的愈發的暴虐。

“我還以為你有什麽其他的原因，現在看來只是因為他們擋了你的路而已啊！”屠夫肆意大笑，笑聲中盡是淒厲。

林默眼神覆雜，並未多言。

“看來不僅在我們西方，就算在華夏你也是個背負漫天殺孽的罪人！”教皇看著朝著自己沖來的黑色羊裘老人，眼神帶著嘲諷之意。

“背負了如此多的罪業，你稍稍停一步，便會被那些想要尋仇的人給追上。只能漫無目的地行跡在如此遼闊卻又狹窄的天地內，你可覺得累嗎？”教皇的聲音比夢魘大公的精神攻擊還要強上幾分。

“罪業？擾我心緒之事，我盡斬之，何曾覺得累過？”黑色羊裘老人不屑道。

“那你為什麽不殺了那個追著你不放的師弟呢？”教皇淡淡笑道。

聞言，黑色羊裘老人一時間居然沈默住了，而後他眼中殺機一湧，“閉嘴！老家夥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！”

頭帶日冕的教皇臉色平靜，“世間所有事若只是生與死就能解決的那自然是極好，可惜有些事在心上而不在手上，你若是觸碰不到，又如何談斬掉？”

“跟我回教廷吧，讓主上的光輝凈化你的心靈，從此為我主作戰，所有光輝罪業盡是我主背負，你大可心境寬闊，踏足更高的神境。”教皇循循善誘道。

“我說怎麽跟你這神棍打了這麽久，沒一點勁。原來是想讓老子跟你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？滾，休想！”黑色羊裘老人大笑地譏諷道。

聞言，教皇也不怒，只揮動法杖，“教廷現在正缺一個像你這樣的黑衣主教，不管你同不同意，今天也是跟我回去定了。“

一時間，刺目耀眼的光芒齊齊朝著黑色羊裘老人所在的區域湧動而去。

另一邊，屠夫情緒逐漸瘋狂，他握著林默的脖子逐漸用力。

“要怪就怪為什麽你要是他的徒弟吧。”屠夫眼神布滿殺意，怨毒地說道。

林默體內真氣被壓制得根本用不上力，只能苦苦掙紮。

下一瞬，屠夫卻突然被一股巨力給打得橫飛出去。

林默落回地面，詫異地看著前方。

只見黑色羊裘老人上衣破爛，整個人很是狼狽，甚至右處肩膀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正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著鮮血。

他奮力集中真氣狠狠地扇開了屠夫，然後大口呼吸著空氣，恢覆體力。

“林默！趕快離開這裏！”黑色羊裘老人大吼，對方那個梵蒂岡教皇實在太過恐怖，作為鎮守西方上百年的存在，他實在有些抗衡不住。

“師傅，那你呢？”林默一時間有些猶豫。

他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師傅露出這樣的神情。

“別廢話，滾！”黑色羊裘老人剛說完，一道光芒瞬間朝著他右腿射來。

他連忙移動身形，但那道光芒卻在地面折射了一下，迅速轉角，繼續射去。

黑色羊裘老人運轉真氣，集中在右掌，然後用力直接拍散這道光芒。

感受右掌傳來的灼燒感，他眉頭緊鎖，表情很是嚴肅。

林默不敢逗留，正要往外跑去時，突然對面那個屠夫再度沖了過來。

“死！”他雙眼帶著瘋狂，整個人真氣強橫地仿佛洪荒猛獸，不講道理地沖來，地面都層層破裂。

林默一驚，連忙提起真氣，雙手護住前方想要防禦。

但屠夫只是一腳就不講道理地撞破了林默的防禦，將其直接踢地連連後退。

同時，屠夫還不依不饒繼續廝殺而來。

“死死死死死死！”他拳頭附著淩厲的真氣不斷擊打著林默，林默同樣奮力反擊。

但他的真氣卻根本比不過對方，被壓制地處於下風。

“噗——”

屠夫一掌拍飛林默，他立在原地，真氣肆意地釋放，沖擊著四周的碎石。

“起來，繼續！”他走向林默。

林默得益於埃布爾的恢覆力，身上的傷痕迅速覆原，然後掙紮著起身。

“可惡，這樣下去可不行。”林默皺眉，腦中在思索著破局的方法。

“唰！”就在這時，旁邊教皇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驚愕之意。

他手中的法杖居然被眼前這個黑色羊裘老人給打飛了！

“真是令人羨慕的華夏化境宗師啊。”他喃喃了一句，然後伸手再度招回了法杖，朝著黑色羊裘老人一點。

黑色羊裘老人身形一頓，然後一個巨大的火球猛地砸向了他。

林默卻是心中一動，“化境？！”

他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，看著眼前不可一世的屠夫，他攥緊了拳頭，然後暗下決定，“只能如此了！”

決定下來，他立馬飛快後退，同時對黑色羊裘老人道，“師傅，幫我拖一下，我要在這裏突破化境！”

“什麽？！”瞬間，在場所有人一驚。

夢魘大公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林默，“這家夥瘋了嗎？”

黑色羊裘老人則眼睛一瞇，稍稍思索了一下，然後就點頭應下，“好！”

而後，林默看著眼前一片狼藉、破敗的不成樣子的教堂，緩緩閉上了雙眼。

“找死！”屠夫冷笑，正要沖過去時，下一瞬他整個人又倒飛了出去。

“幽鬼！！！！！！”屠夫壓抑著瘋狂的殺意，怒吼。

黑色羊裘老人沒有理會，下一瞬他身前一個法陣就升了起來。

“神術——封禁之陣。”教皇看著黑色羊裘老人身後的林默，眼神有些嚴肅。

黑色羊裘老人腳下那個法陣升空，然後縮小如同紋身般附著在了他的身上，黑色羊裘老人瞬間就感到自己身體莫名虛弱了許多。

另一邊的林默，他目前對周圍發生的一切已經沒了感知。

他閉著眼，體內真氣緩緩流淌而出，在其神識之中，四周的一切已經變成了一片蒼茫的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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